墨留白

可否与小生共推牌九

43.皇上哭了?

刘宇的嘴唇很软,与她周身散发着的端然气息完全不同,其实我也曾无比期望,大婚后她也能做一个柔顺的妻子,能在我从前朝争斗中归来的时候,抚慰我那颗疲惫的心。但最终她却仿佛活成了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,美好,却不真实。

我不知道,这是我的错,还是时局的错。从我成为皇位继承人的那一刻起,好像大家都在错的路上渐行渐远,找不到回头路了。

眼中一热,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,很烫,沿着脸一直往下,溶进了我和刘宇紧贴着的唇瓣中,又苦又涩,就如我们别扭着走来的这一路。

不过一口药的时间,却像过了数年般漫长。等我扬起头来饮下一口汤药的时候,我发现菁云彩云都低头不敢直视于我,只是把药碗端举着,方便我喂药。

在一片安静中,唯有我一口接一口从碗中饮药的声音。所幸这个方法是有效的,因着我刻意小心,整碗药几乎没有浪费,偶有一时没有控制好,药汁沿着刘宇好看的下颌线往下滚落的时候,我都及时用指腹轻轻拭去了。再下一口,就一定会更严丝合缝地将双唇牢牢贴和在一起,让混和着我体温的药汤顺着她的唇齿滑入她的喉中,慢慢进入她的身体。

这个方法耗时较久,好容易才把药喂完。其实后面几口药已经有些凉了,我便在口中多含了一会,待药温了再喂过去。

我将刘宇轻轻放下,为她掖好被子,呆呆看了好一会,才站起来,对两个贴身大宫女吩咐道:“时刻注意皇后的情况,有变化立即叫人来通知我。把包院使叫来候着,随时听诊。”

二人答应着,送了我出来。

时玉在门口迎着我,见了我的样子却是一愣:“皇上怎么哭过了?”

我也是一愣,自己都没有意识到。我哭了吗?是因为忧心,还是因为苦闷,抑或是因为吃味?我自己也不清楚。

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,我搭了时玉的手,只觉得疲惫不堪,仿佛刚才喂药一件事耗尽了我的精力,此刻只想着狠狠睡一觉。

没走出几步,却见时玉的小徒弟含夏小跑着过来,说是易萧将军求见。

我一时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而来,心中一紧,但还是让含夏去传他进来,我自己先去上书房等他。

易萧来的时候脚下生风,几乎让我疑心他是来质问我为何让皇后病倒的。但他却只是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大礼,且面上也看不出一点不悦之色。

我唤易萧起来,问他何事求见,只见他恭敬拱手,朗声道:“臣想与皇上商议周家闹事策马一案。”言行间坦坦荡荡,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公事特意入宫一趟。

我的脑子因困倦而不想多考虑其他,易萧既然未提到皇后,我便也装不知,只招他前来,听他讲述他的想法。

他一向言辞朗朗,逻辑清晰,进退有度,对此案涉及到的背后之事提出不少颇有建树的想法。我细细合计,发现可行性也颇高,立时就叫时玉进来拟了旨让他带去大理寺。

待时玉出了门,我一松泄,更觉困顿,此时只想打发易萧快些退下,于是问他:“易将军可还有事否?”

却见易萧先是一顿,然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直直跪下,轻声道:“微臣听说……皇后娘娘抱恙……”

只这几个字,让我的脑子轰地炸开了!

易萧果然,是冲着刘宇来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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